这篇真的吐血神作,最后嵌入得不到的和被偏爱的也是再合适不过了,没肉的歌凯就是无差了…
喜闻乐见狗血三角恋,又是跟亲友讨论出来的毒。
前期袁弘←胡歌←王凯,后期袁弘→胡歌→王凯。
对我就是有病……
歌凯是真的在一起了,胡袁暧昧从来没有说破过。
这篇毋庸置疑歌凯+胡袁。放在哪里都是毒。于是不打tag了。
没有肉,不是傻白甜,叙述风格难为人。
我还是恳请姑娘们走过路过,最好错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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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无人生还】
那年大雪。胡歌又遇见一个武汉男孩。
彼时他心情不太好。
袁弘总是躁动着,像暴雨前乱窜的飞燕,要挣脱他即将倾覆的屋檐。
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,相峙太久,弓弦嵌入皮肉,他却不知该不该放手。
他们都被潮湿又气闷的关系折磨。
王凯跟他打了招呼。握了握他的手。还晃了一把。
胡歌一晃回过神来,看着他。弯弯嘴角。
“凯哥哪儿的人?”
“啊?武汉的。”
“哦……好地方。”
后来聚餐,胡歌跑过去给他敬酒,王凯说,不敢当,还是我给你敬……
不是敬你。胡歌说:我敬武汉一方水土。
他喝了个干干净净,王凯就陪了个杯底倒扣。
这便是认识了。
胡歌当晚,给袁弘发微信,我进组了,有个男的,中戏毕业,是你老乡。
对方没回。
胡歌想了想,又加一句,像你。
对方依旧未回。
袁弘看着胡歌的短信,皱着眉,打出一行,我们三十多了,我想安定下来。
还是没点发送。
多余解释。袁弘把手机扔到一边。反正也与你无关。
胡歌总是觉得袁弘恋爱了,拐弯抹角地问,袁弘便拐外抹角的答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想问什么,恋爱了?就恋爱了呗,他谈过的恋爱,比袁弘还多。
只是不知道自己在焦灼什么。
萧景琰一身白衣入梦。
先生为什么选我。
为什么,为什么。胡歌夜来忽醒。大概是因为别无选择。
胡歌有天晚上,出了门,夜风挺凉,他终于打电话给袁弘,说,我感觉你喜欢上一个人。
袁弘沉默了一会儿,模棱两可地说,喜欢也没用,她不属于我。
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吗。
姓张,那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。
谁啊。
你不是说,有个老乡很像我?
哦,姓王。
胡歌随便一查,发现袁弘的她已经结婚。
他一阵怪笑,你若如此便却步,我就没有任何希望了。
王凯当时正好在旁边,胡歌突然问他,要是你喜欢的人心有所属,你还会告白吗。
王凯淡淡地说,会。
那不是给对方徒增烦恼吗。
说是肯定会说的,但不会要求结果。
胡歌皱着眉,顾虑重重说,可说出了口,就无法再做好朋友了。
我觉得吧,在我喜欢上的那一刻起,就无法做好朋友了。王凯非常自我主义地说,当然,之所以要说,也是因为对方迟早会看出来的。
王凯说完,突然反问他:你觉得我喜欢一个人,藏得住吗?
胡歌摇摇头,我不知道,凯哥你演技很好,我判断不来。
王凯盯着他,说,我藏不住,也不想藏。
他说完便走开了。
袁弘对胡歌讲,我怎么都觉得,她喜欢我。
胡歌想起下午王凯的话。想起他盯着自己看时的那一双眼,想起他说不想藏时呼之欲出的磊落,说,我觉得他也是。
这么巧啊。袁弘呵呵一笑。
是很巧,胡歌说。但也是真的。
琅琊榜拍啊,拍啊,间歇着正午的聚餐风。有一天他们喝多了,王凯那么自然就把手搭在自己脖子上,搂着说,老板,给我拍一张。
侯鸿亮说,你们净是瞎胡闹。
两个人都笑得放浪,胡歌一吸鼻子,喝的都是一款酒,怎么那人分外香。
拍完了照,王凯迅速把那瓶酒吹完。
他一回头,看见胡歌退了两步,站在郭晓然旁边。
他垂下眼睛,很快又去开了一瓶,坐在角落玩着手机小口啄着瓶口。胡歌走的时候,看了他一眼。
那人半酣,搭着手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怀里还不忘搂一个靠垫。双颊酡红。耳朵上别着一根未点的烟,手上还攥着一瓶未竟的酒。
胡歌想起他当年借着酒劲,捧住袁弘的脸想要吻下去。
但袁弘的举重若轻的躲闪,那么直白,所以那么伤人。
从那以后他就知道,自己不被允许吻下去。
所以他也知道,那双差一点就吻上的唇,就是注定要错过的人。
胡歌看着王凯手上那瓶酒,将倾不倾,摇摇欲坠。
他把嘴唇抿得都快看不见了,终于过去将瓶子小心翼翼地抽开。
他掰着王凯的手指,指尖握着冰凉的酒太久,也跟着冒出了寒气。
王凯浑噩地睡着。不知梦着了什么,弯了弯嘴角。
还剩了一些,胡歌摇了摇,含住瓶口尽饮而空。把空瓶重重放在桌上。
走了。
所有的事都像水中的暗流,看不见涌动,只跟着水一起溜走。
袁弘杀青了,胡歌也杀青了。胡歌走的那天,跟王凯说,再会。
王凯抽着烟,情绪躲在氤氲背后,说,再见。
胡歌回到上海,想办法约到袁弘见面,见了面他惊愕地发现,袁弘春光满面。
胡歌说,你一点也不像害了相思病的样子。
袁弘打量他,你倒是像害了相思病的样子。
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讲了。
胡歌跟王凯聊微信,说凯哥,我想你们了。
王凯说,我也想你了。
胡歌把手机上王凯发来的那行字,看了又看,直到黑屏。
他伸出手,一笔一划在屏幕上划拉。
谓,我,何,求。
胡歌碰见一个妹子,很不错,就同她恋爱,恋爱谈了没多久。
方知道袁弘也谈起了恋爱。
这是巧啊,胡歌说。
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一起结婚啊。袁弘有点开心。
一起结婚,字和人,都太碍眼。
他玩着手机,看着通讯录里王凯两个字,也觉得碍眼,就把备注改成了凯哥。
这还不是他通讯录里第一个凯哥,为了区分,便加括号,武汉。
又觉得武汉碍眼。
于是改成凯哥(琅琊榜)。
这样终于满意。
他跟琅琊榜里的凯哥说,凯哥我告诉你个小秘密,先别告诉别人哦。
王凯很快回:喔,你讲。
我谈恋爱了。
王凯过了一阵,回复说,挺好的。
王凯除了拍戏,做综艺节目,平常就在家里安静地睡。
睡觉总是好的,睡着了谁也不理会,不必理会谁。
胡歌没事打开电视,凑巧还看到了王凯的一期节目。
他活泼闹腾,但不会自我为中心,若别人想要表现,他就安静地腾出舞台,需要他的时候,他又主动地释放乐天的气氛,还是个十足的小吃货。很适合出没在综艺节目里的性格。
其实是有点可爱的人。
胡歌托着腮帮子守了两期节目,时不时笑笑。
他能够轻易地看出王凯的想法,很难讲是否是王凯故意表现出来的,但王凯从来不会用这些想法来增添他的烦恼。
他那么懂礼貌,礼貌到从来不打扰。
胡歌说,凯哥我看到你的疯狂星旅行了,你在里面还蛮可爱的。
王凯一本正经地说,我不可爱。
王凯——王——可——爱——胡歌一字一字地拖长音。
你的名字就藏着可爱啊。胡歌说。
王凯听着胡歌的声音,想说话,又说不出话。
删删减减了一堆措辞,终于说,好吧。
他有喜欢的人,他也恋爱了。王凯提醒自己。
可我还是有点开心。
胡歌说,凯哥,我喜欢跟你讲话,我以后能经常跟你讲话吗。
王凯说,这有什么不可以呢。聊天而已,有空常聊啊。
你真好。胡歌心想,替我把话说完,替我卸去负担。
到了十二月份,胡歌的恋情被曝光,他却突然急火火地要分手。
袁弘就有点看不懂了,他问,你俩不是挺好的吗。
胡歌说,你少管。
他逃避着媒体的追问,把自己打包扔进了伪装者的剧组。
他说,凯哥啊,好久不见。
王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。力道不重不轻,距离不远不近。
胡歌突然很想听听,那人的心跳是什么节奏。
袁弘就没再提起他已经消弭的恋情。转而说,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,但错得特别快乐。
胡歌看着天空飞鸟,一一滑过他的窗棂。
你飞向春天,我犹豫不决。
他说:一错到底,起码能贯彻快乐。
在日子像春酒一般,一杯杯饮进腹中的时候,袁弘的恋情被曝光了。
袁弘说,无所谓了,曝光就曝光吧,我想娶她。
被弓箭一击而中飞鸟,重重落向地面。
胡歌躲进一个温暖的臂弯里,雏鸟一般停歇自己疲惫的羽翼。
胡歌说,你最好什么也不要问。
王凯揉着他的额头,坐在床上让他枕在自己腿上。外面是江南的狂风骤雨,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击打窗面,拍出接连不断的节律。
胡歌听着雨声,直到出神。他搂着王凯的腰,用力埋进他的衣服里,黑夜很冷,白色衬衫里包裹着世间最温暖的身体。
他终于听到了那人的心跳声。
那么有力,那么飞快。
那跳动之声像是战鼓在催着他的血液,让他忍不住爬上去,一口叼住那人的下颌。吻上之后,舌尖的触感,那样温润细腻,于是再也不能松口。
他伸出手,握住那人颤抖的肩膀,握住一只将飞的蝴蝶,将他推进了一片汪洋。
海上的暴雨剧烈,胡歌抱住他的浮木,在沉沦里清醒,在清醒里沉沦。王凯像是妄图飞过太平洋的蝴蝶,挣扎在风雨间,飞行到断翅,终于还是被他的巨浪卷席,砸断了出路,埋葬在了幽深的海底。
胡歌第二天醒来,王凯早在不知道何时抽身离去。
他后来再见到王凯,那人也没有提起过他们的暴雨夜。
就这样结束了?胡歌准备了一大堆的措辞,必要的时候,他甚至打算搬出老板搬出父母。
他怕被人惦记,王凯却没让他惦记。
他拍完了伪装者,回了上海,好久没跟王凯联系。
他就记得他走的时候,王凯那双眼,装着向晚的夕阳,摇动暮色的暗影。看的却不是他,而是他离去方向的天边,那层层翻滚的金云。
他穿着白色的衬衣,在摇动的风中如白日焰火。
夕阳中的艳影,波光里的新娘。
胡歌趴在车窗里回头看去,送行的人那么多,不敢看他的只有一个。
那人一直盯着那轮红日。站得笔直。
胡歌突然想喊,停车,停车!我想下去!有个人,我想抱抱他。
他想让我抱抱他。
可那又怎么可能呢。
他蜷在座位上抱着腿,不怕鞋子弄脏车座。眼睛濡湿了膝盖上的布料。
这次没有一个人,可以慰我到天明。
胡歌把手机拿出来,又把那人的备注,从凯哥(伪装者)改成了王可爱。
这次好顺眼,泪滴上去,字迹模糊。像那人夕阳里摇动的身影。
胡歌安安静静地去了新的剧组。
袁弘问他,你最近没什么动静啊。
我该有什么动静。胡歌有些颓然,我只想静静。
袁弘说,那就不打扰了。
胡歌望天,思考了一阵,轻轻递上去一句,哦。
你想不想走,别先问我,想不想留。
等着两个剧到了宣传期,大家又聚在一起。
趁着别人都在聊天,胡歌凑过去问,凯哥,你一会儿有空吗,我有话跟你讲。
没有。
胡歌有点意外,那,那你什么时间有空。
大概一直没有。王凯看了看表。
胡歌有点委屈地说,凯哥,你前一阵因为那个,那个插曲的事……我还转了你的微博来着,你也没理我。
王凯有点意外,你说这个啊?哦,那今天一并谢谢你了。
谢谢你了。总有那么点咬牙切齿。
王凯要走,胡歌拉着他,飞快地说了一句,对不起。
王凯慢慢把他的手褪下自己的胳膊。没关系。
对不起,凯哥,我的意思是。胡歌四顾无人,才讲,我不想就这么算了。
王凯什么也没说。
胡歌把手一松。王凯就像是被什么磁极推着一样,飞快离开他身边。
袁弘的恋爱谈得开心,偶尔便问问,你又和我老乡合作啦,怎么样。
胡歌随口一说,进展颇丰。
袁弘便盯着进展二字,喝了一上午的茶。
王凯也在喝茶。
自那天胡歌不能说是大脑一热的言论之后,他们之间微妙的渡过了白垩纪,进入新生代。
胡歌没事便要叫两声,凯哥啊,凯哥,我今天干嘛了干嘛了干嘛了。
王凯便,嗯?嗯,哦,知道了,知道了,好我知道了。
可自己生日那天,他却突然说了句,凯凯,生日快乐。
这就是你准备的特别的礼物?
可——爱——可——爱,凯凯,我特别喜欢你,是不是很特别。
你特别会作妖。王凯摇了摇头,看着一盘麻小被垒成了一个心形圆簇拥着一根蜡烛。就有点精神崩溃。
你又不爱吃甜的嘛……我摆了很久的。
王凯沉默了好一阵,终于还是把盘子接到手里,还顺便收下了胡歌的一吻。
他们从那天起,便有了某种疏离又亲密的默契。
像两只猫,各自独立,又互相嬉戏。
王凯同他疏离,穿上衣服便成了同事关系,人前也不愿多交流。
胡歌纠结着他的态度,说,你是谁,我还是分得清的。
王凯云淡风轻说,我介意的都介意过了,现在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。
我的意思是你倒是介意一下啊。
胡歌心中焦闷,王凯每每令他抓狂,令他针锋相对,与他冰火相激,亦让他酣畅淋漓。
不,能,释,手。
袁弘那段时间,反倒奇奇怪怪的,发来的都是我与妹子的日常,偶尔讲个段子,还要提及王凯。
今天有个妹子,把我认成了王凯,哈,我们很像吗。
胡歌兴趣缺缺地说,不像,你是你,他就是他。
你倒是分得清,袁弘笑着把电话挂了,再去想这句话。
他就是他。
又笑不出来了。
又过了一阵,胡歌终于还是跟袁弘讲了现状。
“我俩在一起了。”胡歌想了想,张口想补一句,不是因为你。
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袁弘说:“知道了。”他动手打字,你这算是夙愿得偿?
字在指下,又逐一删除。
与你何关,又与我何干。
还是想藕断丝连,故不作多言。
等到过了年,胡歌问:你最近怎么样。
袁弘说:计划结婚了。很快吧。
胡歌沉默了一会,才说,记得请我当伴郎。
一定。
胡歌后来跟王凯说起他的话。
王凯说,怎么,想叫我放心?
那倒不是。胡歌说,若他不结婚就好了。
哦,是吗。
他不结婚,你就能相信我,真想选你。
王凯摸了摸喉咙,最近没有吃鱼,却总如鲠在喉。
你选谁都无所谓,甚至不选也无所谓,反正无所谓者无畏。
胡歌收到了请柬,说要去参加袁弘婚礼。
王凯没有什么话讲。
他抽着烟跟胡歌通话,你大概偏要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。
胡歌说,我跟他认识十来年了,谁不知道我们关系好,我要不去别人怎么想……
况且我挺想去的。胡歌当然不讲这句。
哦。王凯把烟掐灭,风云不动说,我最近忙,别来找我了,没空接待。
那什么时候有空?
再说。
胡歌嘴上不说,心里道苦,分明是被偏爱的你有恃无恐。
胡歌见到袁弘。
袁弘说,挺帅啊最近这个新发型,诶,听说白豆腐也离你而去了?
胡歌说,正好啊,清场了。
袁弘拍着他肩膀头子说,哥们,没清干净啊。
胡歌低着头没有吭声。
袁弘又戳着他心口说,等你全都清场,就该娶新娘了。
胡歌看着他,静默不语。今天青春狼狈离席散场,明天便又有高朋满座酒宴重开。新的际遇总会到来,世上让我忘不了的人,何止一个两个,又岂止三个五个?
胡歌想笑,笑不出来,想哭,哭不出来。异国他乡,万里之外。有人喜爱着他,却不为他们的明天所忧虑,甚至不及看客思索良多。爱上这样一个人,若是离别又来,不知是幸非幸焉。
但却只有这个人,是全然不同的,只有他肯陪我大醉一场,纵使醉过方知酒浓,爱过方知情重,去过方知无回。
纵使我们一贯以为有惊无险,轻易喜悦。
纵使非要曲尽琴断身死情灭,方知无人逃出生天。
【END】